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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又没见过
王嵩问起姨父在间壁,不知还差几间房屋,安可宗道:“冯老师家,就在紧间壁,闻得内室也在楼上,故此一向闲着,恐不雅相。如今为了王兄避寒读书,又是外甥,又是娇婿,紧紧着,料也无妨。”

 王嵩听了,十分欢喜,心下想道:“若如此说,我娇滴滴的表妹,就在隔壁楼上了,夜夜,高声读书,要那边表妹听见。”

 这桂仙卧房,确在紧邻的三间楼阁里,在楼上一间,与王嵩书房,只隔得一重高墙,只要窗户打开,里间风貌可看得清楚。安置好了,安可宗有事先去。王嵩打开窗户,让空气流通。又取了本诗词,把读书声放高,自在那里读。

 桂儿在房里听得书声,不知是谁?渐渐叫人打听,方才知是王郎,也不免有些动心。王嵩早早晚晚读书会文,越有高兴了。

 那知隔楼的小小娇娃,知是表兄在那里读书,又且父亲许了婚姻,心里的,指望常得相见,却被一垛高墙生生的隔断。每到了下午,常娇声娇气,或叫花,或叫香月,故意叫的高,要这边王嵩听见。

 这王嵩也常听得叫声,知是千娇百媚的桂儿,便住了书,只呆呆的,正是:隔墙不远芳踪处,云雨花风君得闻。

 唯有情意传至醉,北窗喜抱美人声。且说桂儿年纪虽小,却读过书,识过字,看过情意小说与香唱本,自然晓得人道几分了。

 况兼王嵩才高貌美,又许配了他,有个如意郎君住在隔壁楼上,怎会全然不动心的么?原来桂儿住的三间楼房,左首一间,离安家的楼较远些,是桂儿的卧房。中一间,只在里面刺绣描花,做个公所。右首一间,正紧挨着王嵩的书房,却为桂儿好干净,不要丫头们在房里搅扰,夜里叫花、月香大小两个丫环在这房里睡。因打听王郎读书,只隔一高墙,常常走到这里来,叫花、月香,一边可否看到情郎。

 有一,桂儿对花道:“王家哥哥既在隔壁楼上读书,该送送东西请他,打从安家大门里进去,怕人谈论。

 这后窗一带房檐,却是相连的。又怕安家大爷也在楼上读书,若假人送过去,被他看见了,不好意思,怎么便好?”

 花道:“那房屋前半截原有个门的,想是当初原是一家子的房子,后来卖与两家,把门钉煞了。门上头一个空处,把砖砌没了,除了这一截子,总都是砖砌的高墙,我同姑娘去看看。”

 桂儿走到这间房里来,看了一看,说道:“果然有门的,想是钉煞了。丫头!你闲的时候,拿桌子靠了这门边垫上去,轻轻去一两块砖儿,看看那边,若只见王大爷一个,就好通信。”

 花道:“今晚了,明我给姑娘回话。”果然到了第二,这丫头把桌子垫了,爬上去起那有小的砖,起了一块,又一块,去了两块砖,明明白白看得那边了,只见王嵩坐着看书,越长得花堆玉砌了,花长桂儿一岁,小王嵩一岁,见了他也不免动情。看了一会。

 只见王嵩把书推开了,口里喃喃的道:“许久不见桂仙妹妹,好不火盛…”说言未了,花跑去对桂仙说道:“姑娘,我把砖块去了两块,已是明明亮亮,看见那边了。王大爷在那里看书,如今书倒不看,在那自语发呆。”

 且说桂儿指望见着王郎,又怕桌子一时扶不上去,教花拿了椅子紧紧靠在桌旁,又叫花扶牢了椅子,自己慢慢爬上去,甚不费力,不笑道:“张生跳墙,料也不如我稳。”

 只是王嵩不在房里,房门却是开着,像是偶然走出房去。看了一会,只见王嵩同两个朋友,手里拿了几篇文字,走进房来。

 桂儿只得下来,对花说道:“上面看也不便,你说只是钉煞了,等王大爷不在房里,不如轻轻去了钉,就两下里走得来走得去了。”花道:“不消瞒得王大爷。

 难道他不想见见姑娘?如今是表兄妹,后来又是真夫,你情我爱的,自然之理。”桂儿笑道:“你这丫头。也不害噪,竟调笑我了。”

 这里絮絮叨叨了一番,又把钉子去拔的声音,却让王嵩有些听得了,只不十分明白,心里想道:“不知可是妹妹住在隔壁?”把眼左看右看。

 忽然仰面一看,看见了板上砖头,去了两块,他心里就记住了。到了夜深人静,把房门关上,拿个小桌子,靠板壁放好,轻轻爬上去张望。

 只见那也点着灯,也有桌子靠在门板边,王嵩想了一想,暗道:“妹妹情深,她那里也看我,我就看看她,也是应该。”再把眼张望那边,也是一只眼凑上来,俩俩恰恰打了个照面。

 花先是惊呼,再叫一声王大爷,王嵩认得她,问道:“你家姑娘呢?”花道:“这三间楼都是姑娘住着,姑娘在头一间,我和丫头月香在这一间。

 姑娘里曾爬上桌子瞧你,你却同两个朋友看文字,我是领姑娘的命,看你读书,如今才遇着了。”

 王嵩道:“既然只隔一重板墙,如何计较?能否过去姑娘房里,和她说句知心话儿?”花道:“这里原有门,是两边各自钉煞的,咱去了这边的钉,大爷去了那边的钉,里依旧掩上,夜里就可相见了。”说罢,王嵩下了桌子,取了把戒尺把钉子拔了,花这边先搬开桌子,跑去说与姑娘知道。又拿了油灯,把门打开了,关动起来也好好的,看不出痕迹。王嵩桂儿原是表兄妹,又订了婚约。

 在花园里耳鬓斯磨,亲嘴搂抱的情热,早就互许终身,这时两人宛若久别的情人,相思的不得了。王嵩见着了朝思暮想的桂儿,竟走过来作了两个揖,桂儿回了两礼,便道:“好是极好的。

 只是‮女男‬独处,让人看到了,有些不雅相。”王嵩道:“我和你是表兄妹,又给姨父许配为夫,为何说这客气话?”桂儿道:“哥哥你过去罢!咱这里要闭上门哩。”王嵩道:“门已开了,情也放了,如何闭得?”

 只这一句话,引动了娇娃的思念,心里想道:“我若未嫁的时节,开了这门,似给这情哥哥破了身,这便是门已开了。既然以后是夫,浓情意的,闭也没用。”

 也不回言,竟往自己房里去了。王嵩随后进来,把房门关上,一把搂住了桂儿,只道那无尽相思之情。

 桂儿倚在怀里,低声道:“我和哥哥说过了,你来只管来,坐也只管坐,但那羞人答答的事,直到了夫房,才许你做。若你不依言,这次关上门,再也不开了。”王嵩不由分说,搂紧些,再搂个怀。

 桂儿又道:“少不得后来做夫的,搂抱亲热又何妨,只是哥哥刚才说的,门已开了,情也放了,如何闭得?只要避了丫头的眼,恁你怜抚爱。

 若要破我的身,就和你断绝往来。”王嵩道:“也罢,妹妹守身自爱,哥哥我更加怜爱。不作这事,只恁我亲近亲近,以慰兄妹俩相思之情。”

 桂儿叫声:“花,拿与我的桂花三白酒,你开一瓶来暖暖。没有好菜,只果子也好。”王嵩见花应了自去,走上前把桂儿抱了起来,坐在膝盖上。桂儿只不言语,王嵩把手打从她裆摸她那宝贝东西。

 桂儿红了脸,已经动了情,媚眼朦胧的仰着情郎,抚着情郎俊秀俏美的脸,深情款款的低声道:“辰哥哥,我迟早是你的人,我也顾不得许多羞,想你夜夜的,好多苦!”

 只听得丫头脚步声,桂儿忙起身走过桌子这边来,摆上几碟果子,小丫头斟上酒,两个坐着吃着。

 桂儿叫过月香来吩咐道:“老爷和许配我与王大爷作夫,只未成亲,本不该同座吃酒,只因原是表哥哥表妹子,故此不避人眼。你后来总是陪嫁丫环,须和我一心一意,不要未风先雨,说与家人知道。

 就是老爷和面前,也不可提起。花大了,自然晓得事体,你年纪不多儿,怕你不知道。”

 月香道:“我是姑娘的人,自然恁姑娘的吩咐,请姑娘放心。”说罢,就在旁服侍,又细心的把炉火添旺些,使得整个闺房温暖如,一点也不觉寒冷。见两人又吃了几杯,向两人行个礼,说道:“大爷与姑娘慢用,我到外间等候着。”

 月香走了出去,并把房门给关上了。王嵩趁着酒兴,又指望与那亲亲表妹共婵于飞,便思如何引动妹妹情,便笑的坐到桂儿身边,轻轻搂住她的柳,把她抱了起来。

 让她坐在膝盖上,斟了一杯酒与桂儿吃下,又一连吃了几杯。亲着桂儿的粉脸,柔声说道:“妹妹,人比花娇,你今夜好美。”桂儿娇羞的细声说道:“哥哥临时来到,也没装扮,那里有美?”

 王嵩道:“妹妹天生丽质,不须装扮,全身上下,从里到外,件件都美。”桂儿道:“哥哥取笑人家,又没见过,怎知妹妹件件都美。” PeP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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